Charpter 2nd. 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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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 0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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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.出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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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1）金线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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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走一路，草长一路，花也开一路。
三十余里的“绿色长廊”还没过半，弗利兹一行人就已麻木了，他们木然地跟在我后面，神色呆滞，也不再小声祈祷。
甚至——
他们都没注意到脚下多出了一条绿色的绒毯。
那是“金线草”。
这种犹如发芽的火龙果籽一般的微型幼苗，是一类生命力极为坚韧且颇具特色的魔法植株——“陆藻”。
陆藻？
这听上去像是“陆生水藻”一样奇怪的东西其实一点也不奇怪，因为它代表的只是一种特性（①），而非具体的物种。具备这类特性的植物会主动吸附水汽，使其凝结，然后彼此融合，这让它们看起来像是处在浅溪之下，所以会被当做藻类。
但是——
它们本身又不生活在水中，所以是“陆藻”。
而且，具备这种特性的魔法植株，几乎可以存在于任何环境中，只需些许微弱的魔力，便足以保证它们生生不息长久存在。
金线草，只是恰好有这种生理特性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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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注①：这种特性的成因一般是植物细胞内存在着与之共生微生物，吸附水汽的现象是植物的呼吸作用和微生物的酶解作用共同造成的（1°）。】
【疏1°：比如若叶，她在我陷入“妖魔状态”时咬了我的脖子，根本原因是“通过啮咬将一种可以起到‘神经抑制剂’作用的酶注入到我的血循环系统”。这种酶可以看做某种镇定剂，需要时若叶可以在身体内主动合成，然后通过体液交换的方式使其在我身上发挥作用，这也是我为什么会“先感觉到刺痛然后才是类似麻醉剂效果的酥麻”，因为“药效”起作用需要一些时间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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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路播撒“金线草”的草籽，让它们绵延开来，以此来容纳“天地树芽”散发的生命气息。它们会随着每天的日升日落凝聚水汽，然后再混合“天地树芽”的气息释放出去，供给河道两旁的魔藤、黄葛树和火焰花吸收。这里是旧河道，下面是砂质土壤，很难留住水，“金线草”的存在，同时也相当于我在这条河道上铺了一层滴灌管道。
现在，金线草身兼数职。
它们吞吐水汽之间释放的“生命气息”起到了“滴灌”加“缓释肥”的效果，而它们存在本身正是对这条旧河道魔力环境的改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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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我会把它们叫做“金线草”呢？
因为其叶片背面的纹理就是一条条纵向排布的闪亮“金线”。
这是“金线草”的叶脉，也是它得名的由来。金线密密麻麻的并排在一起，泛着细微的毫光，犹如攒簇成股的光纤线缆。
而且——
比起地面上毫不起眼的“绒状幼苗”，金线草的地下部分才是真正的“蔚为壮观”。金线草的根是像竹鞭一样的“鞭根”，但比起“竹鞭”来说，金线草根要细小紧实的多，犹如一条真正的“金属线”，反射着明黄色的金属光泽。
顺着光线观察时，你甚至能发现那些隐藏在明亮金属光泽下经纬分明的纹理，好似尼龙编织带一般。
在地下，这些闪亮光滑的鞭状根，纵可穿金裂石直入数十米，横可怀山抱陵铺陈百万方。
它们纵横交织，形成了一片片帘子状的“根网”。
组网后的金线草根，久泡不腐，常斫不断，水火不禁，刀斧难伤。可以说，金线草根就是厄莱版本的碳纤维，厄莱版本的尼龙66，厄莱版本的钨钢合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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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线草贴地生长，主体部分在地下，地面的草茎仅在“结籽”时才会在植株中心处聚拢起一层是三十公分粗、两米来高的“花薹”。
说是“花薹”，其实不像。
一般来说，十字花科的植物抽薹时都是“一根杆子撑着个塔型花序”，但是，金线草的“花薹”根本没有那根“杆子”。
它更像拔地而起的宝塔，或者说是肉苁蓉、香蒲花序一类的塔状物、柱状物。
花薹内，是金线草的“草籽”。
一种既像花粉（Pollen），又似孢子（Spore），活性（vigere）十足的“细小粉尘（fine dust）”。
粉尘散发着奇特的荧光，由红到紫、由紫到红慢腾腾地来回渐变，直到最后稳定为鹅黄一般的新绿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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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法植株有个极佳的特性，那就是魔力对它们的影响要大过自然环境。当然，这里的“自然环境”其实是按照地球标准来定的。
在厄莱语境下，这个说法其实是错的。
因为厄莱的自然环境就包含魔力，而非只是光照、水、土、病害、虫害这些东西。
由于魔力这东西太过活跃，所以自然状态下很少存在“稳定的魔力环境”。
或者说，天然状态下的“稳定的魔力环境”往往是指一种动态的“整体平衡”，而非魔法师喜欢的那种可以忽略偏差值的“稳态”。
事实上，一个比较稳定、均衡的魔力环境，往往都需要人为干预，依靠人力主动维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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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现在正做的，就是通过营造一个合适的生境，把整条“绿色长廊”的魔力环境维持在一个“相对平衡”的状态中。
金线草正是整个系统的“初级生产者”。
采取这种“权宜之计”并非我的本意，但我不可能随时随地关注这条“绿色长廊”，所以构筑一个可以稳定自运行的系统就显得尤为重要了。
而且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——
那就是我可以通过“调整金线草的状态来影响整个生境”，而不用面对魔法师经常陷入的“头疼医头脚疼医脚”的处境。
甘蔗没有两头甜，有优自然有劣。
这个系统的劣势在于我无法获得整条“长廊”内魔法植株的状态信息，也就不能随时调整。不过，这个问题不算严重。
因为只要魔力存在，金线草就能一直存在。
当然……
这种环境下的金线草也有弱点，那就是“我”以及“我对它们的取舍”。
我造就了它们，所以它们的成长与我息息相关；如果我不再继续照料它们——即不再使用“天地树芽”蕴含的生机为它们提供能量和养分，那它们就会死亡。在“独立性”这一点上，人为催生的魔法造物，和自然环境下的魔法植株，还是有明显不同的。
某种程度上来说，金线草在整个系统中扮演的就是“工具人”的角色，它们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帮我维持整条“绿色长廊”的运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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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冠三年冬月，二十世纪永远地落下了他的帷幕。
永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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